第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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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慈是哭死的。
這天是個星期天，是沈清慈母親4周年的祭日，也是星航103飛機失聯第800天，多雲無日。
一早高考的錄取通知書就送了過來，雖然早就知道考砸了，但，拿到通知書的那刻，沈清慈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而一旁的沈清妍和柳美心則是難掩雀躍。
她平時成績是可以上本一的，結果卻只得本三，而沈清妍原本徘徊在本三線，卻超常發揮過了本二。
沈父看著她把自己關進房間，像往常一樣沒有過來，隱約聽見沈清妍說，姐姐需要一些時間和空間。
晚上，他們要外出吃飯，在門外告訴了她一聲就走了，沈清妍的笑聲清脆，是去慶祝了。
沈清妍原本不叫沈清妍，叫柳碧妍，柳美心是她的媽媽，沈清慈的繼母，也是她母親病時的護工，後來轉做她家的保姆，後來又成了她的繼母。
是她願意的，兩年前沈父詢問她的意見時，她是真心讚成的。
柳姨，待她很好，事無巨細，妥帖細致，而沈清妍是她唯一的朋友。
現在，他們外出慶祝了，甚至沒有問她要不要去，更不用說記得今天是她媽媽的祭日了，以往柳姨最為慎重了，這兩年也都忘了，爸爸也是，很久很久沒有提起媽媽了。
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，歡樂而溫馨。
不過走了也好，她就不用聽他們在那說什麽飛機失聯都800天了，還發布什麽調查報告，還不放棄搜尋，簡直是浪費人力物力……
沈清慈關掉手機上飛機失聯的新聞頁面，抱起裝著她和媽媽、姥爺舅舅相片的相框，哭得泣不成聲。
她的媽媽臨終前對她說，不要哭，好好讀書。
她做到了不要哭，可是，為什麽其他的事情都不對了呢？
從小疼她寵她的姥爺和舅舅兩年前乘坐的飛機失聯至今，官方早已發告判定無生還可能，新聞的不放棄搜尋就是個笑話。
沈清慈覺得自己就像他們說的，是個不詳的人，愛她的人一個一個都被她克死了。
沈清慈覺得自己很糟糕，很糟糕，所有的所有好像都崩塌了，夜幕低垂，她縮在墻邊沒有開燈，只覺得眼前的黑不夠黑，一點都沒辦法把她藏起來。
媽媽走後，除了舅舅和姥爺出事，她就基本沒再哭過了，她很想哭的時候，沈清妍也總嚴肅地勸她，不要哭，要讓沈姨走得安心，不要哭，別人看見會煩的，她都沒什麽朋友了，不要哭，晦氣……
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，只是不停地不停地哭著，一開始隱忍而壓抑，而後潰如山崩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哭得力盡心竭昏天暗地。
眼前的黑一直不夠黑，直到她的眼睛再也不能睜開來辨別。
她死了。
沈清慈看著自己滿臉殘淚僵在墻角，還沒能從自己哭死這個荒誕的事實中反應過來，整個“人”就被一股巨力拉扯了出去。
回過神來，她只看到一本書懸浮在一團白光之中，書名是《winner》，隨著書頁的自動翻閱，她被動地看完了書。
原來，她所在的世界是一部小說。
女主蘇曉曉和她就讀一個高中，男主林珩是一中校草兼學霸，整部小說大抵就是蘇曉曉邊打游戲邊談戀愛，順道虐虐綠茶女配沈清妍，然後站上人生巔峰的故事。
而她，沈清慈，不過是沈清妍的一個背景板。
她晦暗陰郁的短短不到18年的人生在書中一筆帶過，她的荒誕離世大約也只是為了給沈清妍一家的一夜暴富，提供技術支持。
電競小甜文，整體基調輕松明麗，甜蜜溫馨，高燃熱血，自己那帶過的一筆大約是小說裏最陰慘的一幕了，還是不引人註意的那種。
沈清慈也不知該作何感想，荒謬，可笑，虛幻，似乎想什麽也都沒有意義了。
她習慣性地要低下頭，突然，眼前白光盛綻，越來越亮，直讓人睜不開眼來。
眼前的世界一片白熾明晃，什麽也看不見了，來不及多想，沈清慈就被白光吸了進去，天旋地轉如墜雲霧，而後恍恍然不知覺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沈清慈睜開了眼，身下是床，看著天花板上那盞熟悉又陌生的雅致水晶罩燈，呆滯了片刻，她緩緩撐坐了起來。
這是她的房間！
她摸了下自己的臉，真實的觸感。
所以，其實她沒有死，她只是哭累了，然後做了一個夢？可是臉上似乎沒有痛哭流涕過的痕跡，眼睛也不痛。
沈清慈轉身拿起床頭的手機，光歷1021年7月10日8:00，星期天。
1021年！她死的時候分明是1023年的8月3日。
所以，這不是在做夢。
沈清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，仔細看了下房間各處的擺放和模樣，書桌上放著一份文理分科意向表，這是高一期末考後她帶回家的。
她這是，重生了？
沈清慈驚訝之餘，肩膀又徒然聳拉了下來，1023年8月3號，舅舅和姥爺乘坐的飛機已經失聯半個多月了，在往後的兩年裏也依然沒有消息。
為什麽，不能再早一點，只差半個多月，她就可以阻止舅舅和姥爺乘坐那趟飛機了。
為什麽都可以重生了，卻不讓她直接重生在媽媽生病前，這樣，她就可以……
“叮～恭喜用戶綁定’在線改命’重生直播系統，我是系統智能客服，小綠。”
突然響起的話音打斷了沈清慈的思路，眼前懸空冒出了一個虛擬顯示屏，裏頭顯示著她在房間裏的攝像。
“親，向您簡單介紹下本直播系統，如您所見，屏幕裏顯示的是您的實時影像，這是您的直播間，目前觀看人數為0。”
“您可通過直播觀眾的訂閱和打賞獲得生命值，通過觀眾灌溉的正氣水獲得氣運值。當前，您的生命值餘額為3天，這是系統綁定無償贈送的。”
“每天的直播您可以暫停8個小時，不可拆分，建議您在晚上睡前選擇暫停，可雙擊屏幕直接暫停，也可選擇語音操作。”
甜美柔和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，見沈清慈一直楞楞地沒有反應，又繼續：“系統綁定協議即時生效，有效期為3年，您雖然是被動和我們綁定的，但是依舊有選擇的權利，屏幕右上方關閉直播系統，確認3次，就可以終止協議，下線直播。下線時候的生命值餘額就是您的剩餘生命值。”
“親，您有任何疑問，都可以隨時向我提出。”
“我只是一個虛擬的角色，現在這個世界其實也是虛假的吧？”沈清慈神色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，提出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。
“親，您說錯了，您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，真實存在並自我發展著的。”
“那你們是什麽呢？這不是一個小說裏的世界嗎？”沈清慈有些恍惚。
“關於世界、生命、還有真實的理解，是個極為深奧的話題，不管是人工客服還是生物哲學等領域的專家來，也不能給您確切的解答。”
“我只能肯定地回答您，您和直播的觀眾，包括我們系統都是一樣真實的，我們是其他維度的生命，幹預了這個世界的一些秩序規則而已，這種直播項目是目前我們星球最火的節目。”
“明白了，”沈清慈點了點頭，“我們是消遣。”
“親，這只是一份工作，得到和付出是對等的，通過直播的形式，您可以從中賺取生命值和運氣值，您的世界也有直播節目，也有影視劇，相信您應該對這種形式不陌生。”
“關閉，是按這個按鈕嗎？”沈清慈擡手指向屏幕右上方。
小綠：“……”
“親，重來一回，您的人生會因您的選擇和改變而發生變化，您為什麽不試試呢？關閉系統後，您就只剩3天的生命了，您就沒有想做的事嗎？”
“愛我的人都不在了。什麽都沒有意義了。”沈清慈低下頭，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。
小綠：“……”
“可是，害你的人還在啊。”
“我是自己哭死的。”看了小說，雖然知道了沈清妍不是什麽好東西，但終究是她自己死的。
慟哭猝死，或是心肌梗死，或是腦出血，隨便一個解釋，反正小說裏也沒提，現在想想也說不上離奇荒誕。
“他們用言語殺你，不斷地貶低你，暗示你，讓你越來越自卑敏感，疏遠他人，你死後，你從姥爺舅舅那繼承的大筆遺產就落到了你爸名下，他們的房子沒幾天就被你爸賣掉了，他們的錢財也被你爸一家肆意揮霍，這都沒關系嗎？”
客服小綠說話的同時，屏幕上出現了相應的影像。
沈清慈看到了她的葬禮。
看到了沈清妍和柳美心當晚就在她空無一物的房間裏，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房間的重新裝修布置。
看到她爸滿臉喜色地去做資產的繼承，隨意變賣她姥爺的別墅和藏品，去高檔會所、賭場肆意揮霍大筆的錢財……
沈清慈咬著牙，臉色發白。
“你那沒牽過手的前男友，也是沈清妍套路你的。”
畫面一轉，她的前男友向沈清妍表白，卻被沈清妍要求去追她，高考前夕，沈清妍挑撥對方發信息：“清慈，我要分手，我今天才知道，你姥爺和舅舅，你媽媽都是被你克死的，你居然都沒說，你不僅可怕還歹毒，我原本喜歡的就是清妍……”
“柳美心和你爸，在你媽媽還在世時，就發生關系了，你媽媽知道。”柔美的聲音毫無感情地甩出最後一擊。
屏幕裏她爸跪著向她媽媽懺悔，說他只是一時糊塗，沒有抑制住自己的需求，轉頭又和柳美心在外面酒店廝混……
沈清慈看著她的媽媽像是一株失去生機的花株，在絕望中迅速衰敗，顫巍著閉上了雙眼。
她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著，再次睜開眼睛時，裏頭滿是翻騰的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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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一旁的沈清妍和柳美心則是難掩雀躍。
她平時成績是可以上本一的，結果卻只得本三，而沈清妍原本徘徊在本三線，卻超常發揮過了本二。
沈父看著她把自己關進房間，像往常一樣沒有過來，隱約聽見沈清妍說，姐姐需要一些時間和空間。
晚上，他們要外出吃飯，在門外告訴了她一聲就走了，沈清妍的笑聲清脆，是去慶祝了。
沈清妍原本不叫沈清妍，叫柳碧妍，柳美心是她的媽媽，沈清慈的繼母，也是她母親病時的護工，後來轉做她家的保姆，後來又成了她的繼母。
是她願意的，兩年前沈父詢問她的意見時，她是真心讚成的。
柳姨，待她很好，事無巨細，妥帖細致，而沈清妍是她唯一的朋友。
現在，他們外出慶祝了，甚至沒有問她要不要去，更不用說記得今天是她媽媽的祭日了，以往柳姨最為慎重了，這兩年也都忘了，爸爸也是，很久很久沒有提起媽媽了。
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，歡樂而溫馨。
不過走了也好，她就不用聽他們在那說什麽飛機失聯都800天了，還發布什麽調查報告，還不放棄搜尋，簡直是浪費人力物力……
沈清慈關掉手機上飛機失聯的新聞頁面，抱起裝著她和媽媽、姥爺舅舅相片的相框，哭得泣不成聲。
她的媽媽臨終前對她說，不要哭，好好讀書。
她做到了不要哭，可是，為什麽其他的事情都不對了呢？
從小疼她寵她的姥爺和舅舅兩年前乘坐的飛機失聯至今，官方早已發告判定無生還可能，新聞的不放棄搜尋就是個笑話。
沈清慈覺得自己就像他們說的，是個不詳的人，愛她的人一個一個都被她克死了。
沈清慈覺得自己很糟糕，很糟糕，所有的所有好像都崩塌了，夜幕低垂，她縮在墻邊沒有開燈，只覺得眼前的黑不夠黑，一點都沒辦法把她藏起來。
媽媽走後，除了舅舅和姥爺出事，她就基本沒再哭過了，她很想哭的時候，沈清妍也總嚴肅地勸她，不要哭，要讓沈姨走得安心，不要哭，別人看見會煩的，她都沒什麽朋友了，不要哭，晦氣……
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，只是不停地不停地哭著，一開始隱忍而壓抑，而後潰如山崩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哭得力盡心竭昏天暗地。
眼前的黑一直不夠黑，直到她的眼睛再也不能睜開來辨別。
她死了。
沈清慈看著自己滿臉殘淚僵在墻角，還沒能從自己哭死這個荒誕的事實中反應過來，整個“人”就被一股巨力拉扯了出去。
回過神來，她只看到一本書懸浮在一團白光之中，書名是《winner》，隨著書頁的自動翻閱，她被動地看完了書。
原來，她所在的世界是一部小說。
女主蘇曉曉和她就讀一個高中，男主林珩是一中校草兼學霸，整部小說大抵就是蘇曉曉邊打游戲邊談戀愛，順道虐虐綠茶女配沈清妍，然後站上人生巔峰的故事。
而她，沈清慈，不過是沈清妍的一個背景板。
她晦暗陰郁的短短不到18年的人生在書中一筆帶過，她的荒誕離世大約也只是為了給沈清妍一家的一夜暴富，提供技術支持。
電競小甜文，整體基調輕松明麗，甜蜜溫馨，高燃熱血，自己那帶過的一筆大約是小說裏最陰慘的一幕了，還是不引人註意的那種。
沈清慈也不知該作何感想，荒謬，可笑，虛幻，似乎想什麽也都沒有意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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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世界一片白熾明晃，什麽也看不見了，來不及多想，沈清慈就被白光吸了進去，天旋地轉如墜雲霧，而後恍恍然不知覺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沈清慈睜開了眼，身下是床，看著天花板上那盞熟悉又陌生的雅致水晶罩燈，呆滯了片刻，她緩緩撐坐了起來。
這是她的房間！
她摸了下自己的臉，真實的觸感。
所以，其實她沒有死，她只是哭累了，然後做了一個夢？可是臉上似乎沒有痛哭流涕過的痕跡，眼睛也不痛。
沈清慈轉身拿起床頭的手機，光歷1021年7月10日8:00，星期天。
1021年！她死的時候分明是1023年的8月3日。
所以，這不是在做夢。
沈清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，仔細看了下房間各處的擺放和模樣，書桌上放著一份文理分科意向表，這是高一期末考後她帶回家的。
她這是，重生了？
沈清慈驚訝之餘，肩膀又徒然聳拉了下來，1023年8月3號，舅舅和姥爺乘坐的飛機已經失聯半個多月了，在往後的兩年裏也依然沒有消息。
為什麽，不能再早一點，只差半個多月，她就可以阻止舅舅和姥爺乘坐那趟飛機了。
為什麽都可以重生了，卻不讓她直接重生在媽媽生病前，這樣，她就可以……
“叮～恭喜用戶綁定’在線改命’重生直播系統，我是系統智能客服，小綠。”
突然響起的話音打斷了沈清慈的思路，眼前懸空冒出了一個虛擬顯示屏，裏頭顯示著她在房間裏的攝像。
“親，向您簡單介紹下本直播系統，如您所見，屏幕裏顯示的是您的實時影像，這是您的直播間，目前觀看人數為0。”
“您可通過直播觀眾的訂閱和打賞獲得生命值，通過觀眾灌溉的正氣水獲得氣運值。當前，您的生命值餘額為3天，這是系統綁定無償贈送的。”
“每天的直播您可以暫停8個小時，不可拆分，建議您在晚上睡前選擇暫停，可雙擊屏幕直接暫停，也可選擇語音操作。”
甜美柔和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，見沈清慈一直楞楞地沒有反應，又繼續：“系統綁定協議即時生效，有效期為3年，您雖然是被動和我們綁定的，但是依舊有選擇的權利，屏幕右上方關閉直播系統，確認3次，就可以終止協議，下線直播。下線時候的生命值餘額就是您的剩餘生命值。”
“親，您有任何疑問，都可以隨時向我提出。”
“我只是一個虛擬的角色，現在這個世界其實也是虛假的吧？”沈清慈神色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，提出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。
“親，您說錯了，您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，真實存在並自我發展著的。”
“那你們是什麽呢？這不是一個小說裏的世界嗎？”沈清慈有些恍惚。
“關於世界、生命、還有真實的理解，是個極為深奧的話題，不管是人工客服還是生物哲學等領域的專家來，也不能給您確切的解答。”
“我只能肯定地回答您，您和直播的觀眾，包括我們系統都是一樣真實的，我們是其他維度的生命，幹預了這個世界的一些秩序規則而已，這種直播項目是目前我們星球最火的節目。”
“明白了，”沈清慈點了點頭，“我們是消遣。”
“親，這只是一份工作，得到和付出是對等的，通過直播的形式，您可以從中賺取生命值和運氣值，您的世界也有直播節目，也有影視劇，相信您應該對這種形式不陌生。”
“關閉，是按這個按鈕嗎？”沈清慈擡手指向屏幕右上方。
小綠：“……”
“親，重來一回，您的人生會因您的選擇和改變而發生變化，您為什麽不試試呢？關閉系統後，您就只剩3天的生命了，您就沒有想做的事嗎？”
“愛我的人都不在了。什麽都沒有意義了。”沈清慈低下頭，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。
小綠：“……”
“可是，害你的人還在啊。”
“我是自己哭死的。”看了小說，雖然知道了沈清妍不是什麽好東西，但終究是她自己死的。
慟哭猝死，或是心肌梗死，或是腦出血，隨便一個解釋，反正小說裏也沒提，現在想想也說不上離奇荒誕。
“他們用言語殺你，不斷地貶低你，暗示你，讓你越來越自卑敏感，疏遠他人，你死後，你從姥爺舅舅那繼承的大筆遺產就落到了你爸名下，他們的房子沒幾天就被你爸賣掉了，他們的錢財也被你爸一家肆意揮霍，這都沒關系嗎？”
客服小綠說話的同時，屏幕上出現了相應的影像。
沈清慈看到了她的葬禮。
看到了沈清妍和柳美心當晚就在她空無一物的房間裏，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房間的重新裝修布置。
看到她爸滿臉喜色地去做資產的繼承，隨意變賣她姥爺的別墅和藏品，去高檔會所、賭場肆意揮霍大筆的錢財……
沈清慈咬著牙，臉色發白。
“你那沒牽過手的前男友，也是沈清妍套路你的。”
畫面一轉，她的前男友向沈清妍表白，卻被沈清妍要求去追她，高考前夕，沈清妍挑撥對方發信息：“清慈，我要分手，我今天才知道，你姥爺和舅舅，你媽媽都是被你克死的，你居然都沒說，你不僅可怕還歹毒，我原本喜歡的就是清妍……”
“柳美心和你爸，在你媽媽還在世時，就發生關系了，你媽媽知道。”柔美的聲音毫無感情地甩出最後一擊。
屏幕裏她爸跪著向她媽媽懺悔，說他只是一時糊塗，沒有抑制住自己的需求，轉頭又和柳美心在外面酒店廝混……
沈清慈看著她的媽媽像是一株失去生機的花株，在絕望中迅速衰敗，顫巍著閉上了雙眼。
她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著，再次睜開眼睛時，裏頭滿是翻騰的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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